田野上的象牙塔(AU向)

……
那人是谁?
她想不起来。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
阿珂尔玛琳睁开眼睛,黄昏时分暖橙色的夕阳夹杂着些许甜美的玫瑰红轻柔地撒在她的身上,像是她故乡那华美而绮丽的丝绸锦缎织成的羽衣。
真是怀念,她有多久没回去了?一场场的旅行滞留了她的脚步,一个个虔诚的信徒让她无法狠下心离去,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阿珂尔玛琳做到了!她做到了!
哦,等等,现在还不是揭晓最终谜底的时候,这道帷幕,应当由金妮芙拉揭开。
应当由她的胞姐,金妮芙拉.莫莉.韦斯莱揭开。
“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星星了,我亲爱的姐姐。”阿珂尔玛琳轻声说,对着缓缓坠落的太阳。她笑了,在夕阳下,百千张脸孔在这笑容里闪过,不同的容颜、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但无一不是绝美万分。他们都定格在那个笑容里,嘴角上扬起同样的弧度,眸子里闪烁着熠熠星辰,一般模样的,在那个说不出是施舍还是怜悯的笑容里。
I'm the queen of the world!
那个笑容里似乎透着这样的暗示,不,公告。
阿珂尔玛琳不需要躲藏!绝不!永远!
她的韬光养晦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老蜜蜂说得没错,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梅林的魔杖啊!韦斯莱小姐!您醒了!哦,抱歉。”年轻的小护士见了她,呆愣在原地,随后又猛地捂住嘴,托盘里的药水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溅上圣戈芒的院徽上,把院徽模糊了大半,那副紧张又滑稽的模样真是让她想笑。“我很抱歉,您还好吗?”小护士尽可能压低声音,轻声细语的,像是怕吵到她这个伤员。
“我很、咳、很好。劳您费心了,护士姐姐。”如同雏鸟歌唱般稚嫩柔弱的声音从阿珂尔玛琳嗓子中传出,一声声轻敲在听者心头。
“可怜的孩子,您的姐姐真是……”小护士瞥见她黯然神伤的模样收了话音,转而递给她一瓶糖果色的药剂。
“这是治……”
阿珂尔玛琳没有听她废话,她注视着小护士被药剂模糊了的院徽,既然已经模糊了,不如干脆该一个名字,大海之泪如何?比圣戈芒这个老套的土名字好听多了吧。
阿珂尔玛琳喝下那瓶药剂,嗯,斯内普特别调制的棉花糖口味的治愈剂?很好,那只老蝙蝠还算识相,认清了那边才是真理与正义之所在。看看里德尔,天呐,那个贼心不死的怪胎,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您的预料是正确的,主人,阿不思.邓布利多和巴希达.巴沙特密谋利用三强争霸赛施展远古黑魔法夺取力量的事迹已经败露,现在各大报社都在争相报道这件惊世骇俗的案件。”镜子里一闪而过的影子浮现在阿珂尔玛琳的病床前,和她的影子重合起来。凭空响起的低沉嗓音顿了顿,又接着响起,“包括唱唱反调出版社。”
“哈,听说……”阿珂尔玛琳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眯起她流转着墨绿光华的蔚蓝色眼睛,微微伸手挡住灿烂的午后阳光,“普洛赛比娜.洛夫古德,唱唱反调出版社的女主人,似乎和这件事,有关?”
“是的,主人,因为年代久远,普洛赛比娜.洛夫古德的事还在整理调查当中,不过真相很快便会水落石出,请主人放心。”
“嗯。唱唱反调这回倒是冲在前头,比预言家日报还起劲。呵,怕被翻旧账吗?”
她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声音便又响了起来,带着点紧张与担忧。
“主人,您的伤还没……”
“安静,魅影。我很好,如你所见,除了少了一只眼睛外。”阿珂尔玛琳抚上纱布层层包裹的右眼,那里空洞洞的,除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不算什么,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嘛~”她的声音里带上点属于小女孩的娇俏,听得魅影毛骨悚然,虽然它只是一个影子并没有身躯。
“洛夫古德啊,愚蠢的名字已经注定了他们的一生,他们人生的基调只能的可笑的,多么可悲。”
“主人,您就不想要了解一下您姐姐的情况吗?”那声音依旧是平稳的,清晰的,似乎并不畏惧阿珂尔玛琳的锐利目光的注视,少了一半的目光难道威慑力也会被削弱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关于金妮芙拉,我早已知情,她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魅影,你太慢了。”
“非常抱歉,主人。那么明天早上需要将您的正装送来吗?”
“不用了,只要一件外袍就行。”
明天见,亲爱的姐姐,明天法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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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开场的时候,伦敦一向变化无常的天气终于应验,狂风与响雷成了前奏,遮天的乌云和倾盆的大雨前所未有的来势汹汹。
阿珂尔玛琳裹着一身厚重的袍子,隐隐约约能见着上头绣着的魔纹暗里流转着光华。她是跟着罗巴茨来的,一路上沉默不语,用兜帽把脸遮了七分,只能看见她紧抿的唇。
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
这样的表现在她真正站上魔法部大厅,脱下兜帽,露出微红而湿润的眼睛时体现得更为明显。
虽说是受害者,其实这场审判和阿珂尔玛琳没多大关系,她只需要到众人面前露个脸,讲两句模棱两可的事件经过就行了,重点在金妮芙拉身上。
“我相信我的姐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虚弱,但依旧清晰地响在众人脑海中,激起一道惊雷,刚刚好应上那从云中传来的一声。
阿珂尔玛琳对上金妮芙拉的眼睛,对方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里被她用切实的惋惜与悲哀搅乱,她满意地看着金妮芙拉震撼的模样,越发期待后续了。
转瞬之间,人们的矛头不再指向金妮芙拉,而是转为她身后的那个幕后主使。魔法界里各种言论层出不穷,有人依旧认为金妮芙拉是个恶魔,也有人说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无辜女孩;有人指着金妮芙拉的不明事理,也有人为她的单纯善良辩护。
霍格沃茨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阿不思.邓布利多毫无疑问的下台,新校长人选逐渐缩小范围,正值暑期的学生们人人自危。
不久之后,金妮芙拉终于再次公开发表声明,一切行动都是由她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巴希达.巴沙特指使。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竟会为了名利而堕落至此,让魔法界哗然。
除此而外,金妮芙拉还表示了她对她的胞妹的深深歉意。
“我终于意识到了我的愚蠢可笑,我妒忌她,为了胜过阿、珂尔,我接受了巴、沙特教授提出的建议……我很抱歉…我……”
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生硬而毫无逻辑可言,她看见金妮芙拉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不,我从来没有怪你,金妮。”阿珂尔玛琳听见自己这样说,用她最最温柔的语气。
“你知道我赢了。”她拥抱金妮芙拉,亲昵地在她耳侧宣誓她大获全胜。“你是个冒牌货,金妮,我亲爱的姐姐。”
“你永远也赢不了我,永远。”
“小叮当和草莓蛋糕在上,老妹,我不会放弃的。”金妮芙拉松开紧紧拥住她的手,在这个拥抱结束的最后一秒,向阿珂尔玛琳传达了她最后的挣扎。
情况所迫吗?
阿珂尔玛琳回到了陋居,韦斯莱家的红头发们都在热烈欢迎,像是一簇火,但是缺少了温度最高的外焰。金妮芙拉不在这儿,当然,她不可能会在这儿,魔法部后续的审查过程够让她焦头烂额了。
不过,她毫不怀疑她们再见面时,那个冒牌货会兴冲冲地朝她展示锵锵锵的表格摩天轮,毫无疑问,金妮芙拉就是如此幼稚的愚人。
她在等她熄灭,阿珂尔玛琳在等待金妮芙拉这奄奄一息的火苗熄灭。
她想,陋局需要一点小小的改变,霍格沃茨需要一点小小的改变,这个世界需要一点小小的改变。
在她之手。
阿珂尔玛琳总会得到她想要的,阿珂尔玛琳想要的她都会得到。
毫无疑问。
她把陋居破破烂烂的陈设随心所欲地篡改了一通,涂上鲜亮而耀眼的颜色,把储藏室的废物全丢进魔鬼历火里焚烧殆尽。瞧瞧这些灰败的垃圾,她甚至不屑于将它们收进她拥有一个星系容量的空间手镯一角,阿珂尔玛琳可以接受来自骑士巴士的废物,却不能容忍韦斯莱家的温柔与爱。
天大的笑话,但很遗憾,这不能逗笑她。
于是直到金妮芙拉终于回家,见到陋居……
“梅林的剃须刀啊!发生了什么?我可能是进了假的陋居,这明明就是巧克力工厂!”
“而查理就在你面前。欢迎回家金妮,来吧,我带你逛逛,你不在的时候小水把家里改造了一番,瞧瞧,多棒啊!”
父母沉默地看着他们的大女儿,比尔不在家里,大概是跑去和法国小妖精约会了,珀西不想看到金妮芙拉这个韦斯莱家的败类,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捣鼓他们的鬼玩意去了,而罗恩,他一定是和波特在阁楼上。
想着用老食尸鬼挖的洞口吓金妮一跳?幼稚!
阿珂尔玛琳坐在陋居屋顶,时刻准备跳下去。
不久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了霍格沃茨的校长,伏地魔被魔法部拘捕判了死刑,唱唱反调出版社倒闭,洛夫古德家的女孩和父亲断绝关系,水蓝儿.韦斯莱成为了魔法史上唯一一位在四年级就以全O的成绩通过O.W.Ls与N.E.W.Ts的霍格沃茨学生,来自斯莱特林。
金妮芙拉.莫莉.韦斯莱,那个冒牌货用惊恐无奈的眼神注视她,向她臣服,承认她赢了,她是王,是神明。
但是阿珂尔玛琳觉得无聊。
她把全世界收入囊中,将世界打造成她专属的游乐场。她吞噬所有玛丽苏,她成为了神!
但是她觉得无聊。
“魅影!我已经五分钟没有娱乐了!”阿珂尔玛琳摆弄着她的世界模型,怒气冲冲地冲她的管家大吼,“天啊,你能想象吗?这些玩意一点都没有意义!”
她最好的玩具金妮芙拉已经不存在了,还有什么呢?
阿珂尔玛琳开始寻找她的对手,她培养他们,又打败他们,如此往复。
她用这些戏剧填充她的时光,掩盖她的空虚。
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但是她不能停下。
“我只是想要统治世界而已!只是单纯想如此而已!”阿珂尔玛琳对着她亲手培养的对手倾诉,然后将他毁灭。
“该死的,我多想这种鬼话成真!”
阿珂尔玛琳的欲望是无法填满的黑洞,她只有吞噬一切才能终结,包括她自己。
罗森格兰茨与吉尔登斯吞已死。
戏剧终于落下帷幕。
“阿珂尔玛琳,她……”
“在你心里。”

解释一下设定,就是金妮的田野开启成功,阿亏被封印在金妮心里的幻想世界。象牙塔也有逃避现实之所的意思,指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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